高二三班教室後排, 齊揚的儲物櫃被打開，付樹從裏面摸出了一包東西, 大驚失色。

“這是什麽？”付樹將一包東西丟在桌上，冷眼看著齊揚道。

“不知道。”齊揚心虛地看了一眼袋子, 隨即說道。

付樹冷笑一聲，“這是從你櫃子裏搜出來的。”

“我沒有……這不是我的……肯定是搞錯了！”齊揚爭辯道，眼神躲閃，身子微微往後退了一步。

“裏面的成分已經分析過了，是海洛因。”小張走進來，在付樹耳邊輕輕說道。

“馬上帶他去尿檢。”

付樹一揮手，齊揚就被帶出去了, 滿眼驚恐。

他兩手撐在桌面，看著黑板上貼著的李翔失蹤案，陷入了沈思。

齊揚分明隱瞞了什麽, 這裏面到底隱藏著什麽內情呢？

小區外。

呂小舟又踩著滑板，站在香樟樹下, 等呂璧。

長長的林蔭道上, 呂璧正和韓醫生並排散步。

“對了, 你想問我什麽？”韓醫生剝開一個棒棒糖，吃了起來。

呂璧腦海裏浮現出謝靈犀在山上的怪異舉動，“萬裏無雲的天氣, 什麽樣的情況，一個人會看到雪花呢？”

“什麽？”韓醫生驚奇地擡起頭，“你什麽時候開始有這個癥狀的？”

呂璧搖搖頭, “不是我，是我的一個朋友，就這兩天，她老出現幻覺，一會兒覺得下雪，一會兒又覺得天上有很多雲在咬她。”

韓醫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，“具體什麽情況只有見到本人才好說，根據你的描述，這有點像臆想癥的癥狀。”

他腳步一頓，會想起那個笑容純真的心理醫生。

原來，心理醫生也會有心理問題。

呂璧忽然覺得有點心疼她，眉間溫柔了一分。

另一邊，謝靈犀正在心理咨詢所後院澆花。

那一盆茉莉花，開得正好。

不知道呂璧在山上怎麽樣了。

謝靈犀不知怎麽了，從山上回來之後，腦海裏就一直浮現出他的樣子。

他在月下澆花的樣子，他拿著蒲扇煮綠豆湯的樣子，他在山坡摟住自己的樣子。

謝靈犀越想越初出神，根本沒註意到手裏的澆水壺，位置已經偏離了花盆，澆到了徐和風的腳上。

“犀姐，你在想什麽呢？”

徐和風擡起濕透的鞋子，“你澆到我身上來了。”

謝靈犀這才緩過神來，“和風，你怎麽在這？不好意思，我剛才沒看到。”

說完，自顧自地拿著澆水壺走進了咨詢室裏。

只剩下徐和風一個人呆呆站在院子裏，納悶道：“最近犀姐怎麽了，總是一個人發呆，還自言自語。”

“吱呀——”

邱所長打開窗戶，倒茶渣，將這一幕看到眼裏。

所有人都開始察覺了謝靈犀的異樣，她自己卻不知道。

另一邊，齊揚的尿檢結果已經出來了。

“付隊，這是報告。”

小張一路小跑，敲開了付樹的辦公室門。

“檢查結果為陽性。”

付樹看著報告，神色嚴肅認真，快步走出了辦公室，“立刻審問齊揚。”

齊揚兩手被銬著，無精打采。

付樹放下報告，兩手撐在桌面，靠近他，“你還有什麽可說的？”

齊揚的手微微顫抖，不敢看桌面上那份報告。

“為什麽之前要撒謊？”付樹直視他的眼睛，冷冷問道。

齊揚蜷縮在一起，用手擋著臉，像只受驚的貓，不敢說話。

付樹轉過頭，對小張說道：“給他弄杯熱茶來。”

半晌，齊揚才開口。

“是一個女人叫我這麽做的。”

付樹和小張頓時驚訝，追問道：“什麽女人？她和你是什麽關系？”

齊揚緩緩擡起頭，眸子裏有一絲恐懼，“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，只覺得她長得很高大，身高幾乎和我持平。”

齊揚修長高大，身高一米七八，穿上鞋子，一米八左右，小張略微驚訝，一米八的女人，不是很多見。

“有一天，我在學校小樹林吸海洛因，被她發現了。”齊揚喝了一口熱茶，回憶起那天的場景，眸子裏有一絲恐懼。

“之前見過她嗎？”

付樹一邊問一邊做筆錄。

齊揚搖搖頭，“那天是第一次見。”

“然後呢？你們一共見了幾次面？”付樹擡起頭，繼續問道。

“我們一共就見了兩面。”齊揚眼神瞥了瞥窗外，“第二次就是李翔失蹤那天。”

“李翔？”付樹放下筆，“那天，你和她見過面了？還記得她的樣子嗎？”

齊揚點頭，再次喝了一口茶，抱緊杯子說道：“第一次的時候，我太緊張了，只看到她戴著鴨舌帽和白色口罩，沒看清臉，李翔失蹤那天，她穿著一身紅色裙子，帶了一個黑色口罩，依舊看不清臉。”

“但是……”齊揚說到這裏，卻停了下來，望著付樹和小張，有點害怕。

付樹點頭，“不要好怕，說出來，關於這個女人，你還記得什麽？”

齊揚放下杯子，緩緩說出了一句話，付樹和小張瞬間楞住。

“她的口罩上有一朵黑色玫瑰花。”

“咚咚咚——”

心理咨詢所的門打開了，徐和風一擡頭，是一個熟悉的臉龐。

“阿璧？”徐和風看著眼前這個造型拉風的呂璧，怎麽也無法和之前那個清冷的送花小哥聯系起來。

“讓開。”這個阿璧非常不客氣地推開徐和風，徑直朝裏面走進去，沖進謝靈犀的辦公室，就往外面走。

“你幹什麽？”謝靈犀手腕吃痛，想要掙脫他。

眼前的這個人，一身緊身皮衣，挑染的飄逸長發，袖子上別著一串商陸，很拽地一直拉著謝靈犀走出了大門。

“什麽情況？他們倆？”

其餘三人都跑出來，扒拉著門口，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著情況。

“你到底要幹嘛？商陸！”走到另一條街道的時候，謝靈犀踩了商陸一腳，才趁機掙脫他的手臂。

商陸停下來，臉色很難看，從兜裏掏出兩張電影票。

“心情不好，陪我看電影。”商陸低下頭，眼睛周圍烏黑一片，帶著些撒嬌的語氣，“上次都說好了，你必須陪我。”

謝靈犀臉一黑，想起上次在公交站的約定。

商陸這次和上次一點也不一樣，第一次見他的時候，他在樓頂彈吉他，意氣風發帥氣迷人，今天卻很頹廢，看起來好幾天沒睡了一樣。

“好。”謝靈犀點了點頭，兩人一起走進了電影院。

商陸此刻就像一只受傷的狼，謝靈犀拉住他的手，“要不要吃爆米花？”

他點點頭，“我從來沒吃過這種東西。”

謝靈犀買了一大桶爆米花，還有兩杯可樂，商陸心滿意足地抱著可樂進去了。

然而剛走進電影院，謝靈犀就後悔了。

“商陸！你怎麽沒告訴我這是恐怖電影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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